写东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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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钟】等雨停

不分前后 ooc

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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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伟钢说他和钟舜傲的第一次见面是在interview的面试。钟舜傲笑了一下,没有反驳,然后说他记得那天下了雨,雨很大,就像是马特出生那天一样。

 

外边的雨滴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的,扰得赵伟钢看剧本的心乱糟糟的,本来就磕磕绊绊的识谱工作,那些音符在他眼中看上去更张牙舞爪起来了。

 

面试的细节赵伟钢后来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钟舜傲贴心地补充道,他们那天对的是《辛克莱的攻击》和《尤金的反击》这两首曲子,他演的是辛克莱,赵伟钢演的是尤金。

 

除了两个人要对戏的部分,赵伟钢还要唱一段《遗书》,而钟舜傲要唱一段《玩偶之死》,同组的女演员还要唱《乔安的故事》和《摇篮曲》的开头。

 

Interview的面试里有很多钟舜傲的师哥,他那天走进艺海的面试厅和刘令飞、姜彬还有夏振凯挨个打了招呼,然后去签了到,拿了号码牌在屋子里操着上海话和刘令飞还有姜彬聊天——其实主要是钟舜傲在讲,说毕业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和刘令飞搭过戏,和姜彬倒是还在张老板那部因味爱搭过,不知道这回有没有机会。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搭戏遇到的是赵伟钢。

 

钟舜傲看到后者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还能清晰地记起他俩上次在中国大戏院的后台见面的时候的场景,但现在看来,那时候的赵伟钢显然不记得这件事了。

 

钟舜傲从来没有否认过,他从第一次见到赵伟钢的时候就知道赵伟钢是他很喜欢的类型,如果是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他大概会试着认真追求一下赵伟钢。

 

但当赵伟钢拿着interview的谱子,认真地询问钟舜傲几个半音该如何处理的时候,钟舜傲看到他手臂上的刺青,看到他卷翘的发梢,晃了心神。

 

他觉得也许现在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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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伟钢说他和钟舜傲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大赏的时候,这是谎话,钟舜傲依旧没有反驳,但关于吃盒饭的事倒是真的。

 

那时候他们一块参加一个文广的活动,中午吃盒饭的时候坐到了一块——那天本来姜彬问他要不要一块去吃饭,钟舜傲站在下场口探头探脑,摇摇头说他要等个人,让姜彬先去吃饭吧,不用等他。

 

“彬哥,”姜彬刚走出去一步又被钟舜傲给叫住,“能不能帮我占两个位置。”

 

姜彬点点头觉得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就把这事应了下来。

 

钟舜傲觉得自己上高中或者大学的时候追求crush都没有这么认真努力,但确实他在用一种很是笨拙的方法去接近赵伟钢。比如眼下,他就站下下台口拉住赵伟钢,问起晚上的具体流程,直到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去吃了饭,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对方说耽误点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赵伟钢那个时候还把钟舜傲当作是前辈,摆摆手说哪里的话,之前钟舜傲在对谱子上指导了他好几回,是应该他说麻烦了傲哥才对。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往楼上走,走到发盒饭的厅一推开门,就看见满满一屋子的人,钟舜傲扫了一眼人群看见了姜彬,拉着赵伟钢说那边正好还有两个空位置,后者点点头,端着盒饭就跟了上去,挨着钟舜傲坐了下来闷头吃起了饭。

 

那天的后续是晚上的活动结束后,施哲明跑过来问要不要再一块出去涮一顿夜宵,钟舜傲问了他们现在有几个人,施哲明掰着手指说大概五六个人,钟舜傲点点头说他问问赵伟钢要不要一块。赵伟钢本来想要推辞,觉得这几个人他都不熟,钟舜傲说这不是有他,而且大树也在,赵伟钢拗不过他于是也就跟着去了。

 

当然,其实赵伟钢的私心是觉着,看着钟舜傲吃饭实在是香,连吃火锅都感觉自己比别人多吃了好几口,着实是赚了。

 

赵伟钢酒量浅,喝了两杯就靠在钟舜傲身上开始说胡话,钟舜傲一愣,伸手扶住了他,说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就把人拉出来喝酒,但赵伟钢确实也是没掂量掂量自己能喝多少。

 

于是眼下,钟舜傲就架着赵伟钢上了出租车,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薅起来问对方住在哪。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上的水珠折射在钟舜傲的脸上,赵伟钢抬起头,觉得钟舜傲格外的好看,一不小心心里想的话就从口中漏了出来,惹得钟舜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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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舜傲其实根本没有做过赵伟钢可能真的会和他走到一起的这种可能性的思考。

 

这种结果的可能性就像是这句话本身一样复杂,所以钟舜傲索性就忽略了这种可能性,这听上去有一点掩耳盗铃,但是钟舜傲认为这是行之有效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他已经早早结婚,他觉得赵伟钢自然是没有理由洞察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更没有理由趟这趟浑水。

 

但一切就是那么不合常理地发生了,就像是他当时被赵伟钢吸引那样不合理。

 

赵伟钢说上次喝多了让钟舜傲送他回去实在不好意思,就找个了机会说要请钟舜傲吃饭。既然是赵伟钢的邀约,钟舜傲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天的饭吃了什么钟舜傲后来已经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赵伟钢一直在蒙头干饭的间隙偷偷打量他,让他没有把心思放在吃饭上面。

 

那天的雨很大,吃饭完后赵伟钢有些尴尬地说没有带伞,又是晚高峰的时候根本打不到车,钟舜傲想了想说他就在马路那头,要不上去坐坐——毕竟吃饭的地方是赵伟钢让钟舜傲挑的,离他家确实是近。

 

钟舜傲拿的那把伞有点小,两个大男人挤在底下各湿了一边的肩膀,好在是夏天,倒也不要紧,但钟舜傲进了家门收了伞以后,还是说要换件衣服,让赵伟钢在客厅随便坐。

 

或许是因为当喜欢某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赵伟钢鬼使神差地晃到了钟舜傲家的卧室门口,瞥见钟舜傲在衣柜后面换衣服的半条手臂,夏日的晚霞从乌云的缝隙的钻进窗子,勾勒出轮廓线条,而赵伟钢在意识到自己伸出手之前就已经用指尖触碰到钟舜傲短袖衬衫的袖口。

 

正当他反应过来想说些什么比如“这件衣服料子真不错”之类的缓解尴尬的场面,钟舜傲一把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刘海底下的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睛,他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就在自己的耳边,像是塞壬的歌声一般吸引着他——

 

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凑过去递给对方一个吻。

 

钟舜傲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松开了抓着赵伟钢胳膊的手,却被对方顺着力道反向扣住,压在了衣柜的门版上。钟舜傲的后背传来衣柜拉门冰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重新从赵伟钢手里夺回了主导权,用舌尖一点一点站距离对方唇齿之间的每一寸。

 

钟舜傲的衬衫本来就只系了上面几粒,赵伟钢便更毫不客气地伸手去解,却再一次被对方抓住了胳膊,他低头看看自己被擒住的手肘,又抬眼看向钟舜傲。

 

“伟钢,”钟舜傲张了张嘴,“你知道的……”

 

“我知道。”赵伟钢打断了他,用了另一只手掰开了钟舜傲的手掌,然后顺着对方的胳膊一路向上攀升,继续着原先的动作,不给对方再犹豫和拒绝的机会,他凑到对方的耳边,笑着胡乱诉说着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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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的关系成为了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少数的时候会出现在某个夜晚突然迸发出来,交缠着撞进无人在意的角落,事后又行色匆匆地分离;多数的时候像是房间里的大象,只要无人提起就权当是根本不存于尘世,他们继续着各自的工作,建立着浅浅相交的人际关系网。

 

他们的关系在黑暗中滋长,旷日持久,比那些见得了人的东西更加漫长,而各自的女伴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赵伟钢从来没有问过钟舜傲到底爱不爱他这种幼稚的问题,因为钟舜傲从最开始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钟舜傲从来也没有问过赵伟钢对于未来的计划中如何处理他,因为他明白自己是最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的人。

 

他们的关系不需要任何的美化,这不是什么对于世俗之见的妥协,也不是什么迟到的灵魂伴侣,只是一场让他们沉溺在其中的梦。他们的关系没有办法发乎情止乎礼,只能想野草一般疯狂肆意地生长,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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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游戏或许是个契机,他们的关系从黑暗深处走了出来,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了光下。

 

所有的那些默契、暧昧与拉扯,都可以用舞台上最好的搭档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

 

台下的观众为那些若有若无的情愫而疯狂,台上的他们也沉浸在这一场狂欢之中。赵伟钢在庆功宴上坐在钟舜傲身边,眯着眼打量桌上其他的同事,他猜这些人就和当年的他一样,把钟舜傲一向视作为工作上的好同事、生活中的好丈夫。

 

而赵伟钢理所应当成为了钟舜傲的密友,至少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他甚至能够在钟舜傲家的孩子的满月酒上坐在他的另一侧。

 

真真假假,谁都看不清这一切,就算是他们自己。

 

赵伟钢坐在钟舜傲家卧室的窗台上,从摇篮里抱起不过三个多月大的小姑娘,扮着鬼脸逗得对方咯咯笑,钟舜傲站在门口看着说,赵伟钢好像很招小孩子喜欢。

 

赵伟钢点点头说他还蛮喜欢小孩子的,然后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说她真的很可爱。钟舜傲偏了偏头看了眼外边吵吵闹闹的人群,顺口问起赵伟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后者被他问的一愣,站起来把怀里的孩子放回了婴儿床。小孩子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睁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钟舜傲在对方擦着自己身边过去的时候问了句没事吧,赵伟钢摇摇头说他要去阳台上抽根烟,钟舜傲应该不介意吧。

 

赵伟钢没有被对方拦下来,只是被叮嘱等烟味散干净了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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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伟钢半披着衣服靠在床头,和钟舜傲说他要结婚了,钟舜傲点点头说是好事啊。

 

赵伟钢先前泛起红的眼眶还没消下去,听了钟舜傲的话欲言又止,凑过去靠在了钟舜傲的肩上,对方顺手搂住了他的肩,赵伟钢偏过头看着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突然狠狠把对方甩开。

 

他红着眼盯着对方,说是对方把他拉入了逃不出去的深渊,像是一种附骨之疽在每一个阴雨天里隐隐作痛。

 

钟舜傲静静地看着他发作,然后在赵伟钢喘着气骂不下去的档口把他揽入怀,然后拍着他的背像是哄诱一般说着没关系,说着一些他一直在的无意义承诺。

 

赵伟钢依旧红着眼,他的反抗再次化作乌有,然后被深渊拽入谷底,钟舜傲的安慰在他耳朵里是最刺耳的诅咒——

 

他永远逃不出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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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伟钢的婚礼钟舜傲没能去。

 

钟舜傲后来某次做完披上衣服的时候,突然很突兀地和赵伟钢说抱歉,他那天在外地巡演,实在是赶不上赵伟钢的婚礼,虽然梓溶和他反复说了没事,心意到了就行,但他还是想着和赵伟钢说一声。

 

赵伟钢坐在床沿上,正在翻外衣的口袋,又想起来室内不允许抽烟的规定,烦躁地把衣服扔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他深吸一口气,却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他既说不出什么“没关系”之类的,也没有什么资格指责钟舜傲为什么不提前和他说。

 

 

钟舜傲忽视了沉默。他走到窗边,拉开哗哗作响地廉价窗帘,窗户开着一条缝,上海的冬天总是下雨,带着寒意的水灌了进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但眼眶却莫名潮湿:

 

“又下开始下雨了。”

 

他没有回头看坐在床沿上的赵伟钢,但他猜对方大概依旧没有带伞。

 

“等雨停吧。”赵伟钢说,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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